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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日小記(31)


2022.1.10(一)
相較起來,一般總說「西醫治標,中醫治本」,但或許應該說西醫、中醫都是治標,「飲食、運動、睡眠」才是治本,大部分的解方,其實都在自己身上。也似乎是不論任何事,談治本,往往都是那個乍聽最平淡無奇、最不起眼、不討喜,卻總又流傳得最久遠的方法。

2022.1.11(二)
今年農曆年過得早,相對的,結案工作時間也趕,最近是只能「全職上班」,沒法「半工半讀」了。然而,雖是瑣碎忙碌,但也有些好處,換個身分、換個腦,或也是一種均衡?🤭其實最重要的,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,讓我把心思專心放在有原心的工作上,也因此有了些新的構想和靈感,接下來或可嘗試看看。

2022.1.12(三)
回想專案一開始時,我是希望大至模式、流程,小至資料、表格,所有的林林總總,最好都固定下來,然後直接每年沿用;但實際上,不論贈書或比賽,每年都不斷在調整,每次作法都不盡相同。而我也發現,雖沒有原先設想、期待的「輕鬆複製」,但原來自己是更樂於看見這一點一滴的轉變,就好像是看著自己的小孩,珍惜著與他一同成長的每一步足跡。

2022.1.13(四)
平常寫論文,用腦雖是辛苦,卻也是奔放,可以隨心所欲、天馬行空地胡亂聯想;而處理行政工作,雖是不用絞盡腦汁,但相對的,也是收斂的、嚴謹的,尤其最近在處理的內容,每一筆資料、每一個數字,我都是格外謹慎、仔細確認再三。兩者相比,平時讀書是大膽(放膽)假設,而這幾天工作,則是小心(細心)求證。

2022.1.14(五)
今天忙裡偷閒,聽了一場由東海大學哲學系主辦的佛教倫理研討會。開場中,系主任提到有人認為佛教不是哲學,而他對這個說法不認同,並說佛教的義理不僅是哲學,其中的唯識,還是心理學。實際上,我也認為佛教是哲學,至少是先是哲學,而從才變成了宗教;祂的根源是哲學(出於生命意義的思考,而不是對神的信靠),獨到之處也是哲學。

2022.1.15(六)
昨天研討會中,有人提到「境隨心轉」與「心隨境轉」,覺得也蠻有意思的。一般我們都說要「境隨心轉」,意思是由心作主,心境改變了,外境自然也會隨著我們心的感受不同而不同;而「心隨境轉」,則是控制不了心,變成心跟著外境在起起伏伏、在起煩惱,這是一般普遍的說法。然若換個方式詮釋「心隨境轉」,是藉著外境,學習去適應變化、學習去與無常共處,如此的心隨境轉,或也不見得是壞事。至少佛陀的緣起法教,教導的亦是如此。

2022.1.16(日)
每年結案報告裡面,我總會提到一段話:「於闇夜中,為作光明;於失道者,示其正路」,這也是我最喜歡佛教經典中的一段,全文出自《華嚴經》〈普賢行願品〉:「於諸病苦,為作良醫;於失道者,示其正路;於闇夜中,為作光明;於貧窮者,令得伏藏」。我取當中的兩句,作為有原心的自我期許;另外也曾有人問我,覺得當老師的意義是什麼,我同樣是用這兩句話來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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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

驚!44歲和60歲是人體兩大「斷崖式」老化關鍵期 如文章所說,今年44歲,確實是比較明顯有感覺老化的一年,頭髮白了許多,老花也增加不少……在比以往更常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時,常讓我想到電影《阿甘正傳》中的這段話: 我不覺得人的心智成熟,是愈來愈寬容,什麼都可以接受;相反的,那應該是一個逐漸剔除的過程,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,然後做一個簡單的人。 這陣子,確實感覺到在客觀條件有限,即可用的體力及時間更需要珍惜與惦量著使用的情形下,人是應該得如上面所說的,學習逐漸剔除、學習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。 由此想到時間管理的四個象限,也就是得多省著點心力、專注在第二象限:「不緊急但重要」的事。仔細想想,就是因為不緊急,所以這一象限的內容,往往一再被我們忽略、不斷向後拖延;但實際上,會將它們列為重要的,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才是我們內在潛在的人生目標與真正想做的事。 其實,所謂時間管理就是「取捨」吧,把取捨兩字拆開來看,應該說人生的前階段,重點在「取」 ,是從「必要東西的累積與獲得」中,去建構起人生,也或許在這個階段,我們無可避免會被許許多多第一、三象限中的事情給拖著跑;然到了人生的後半段,卻是應該在「捨」,是從「不必要東西的拒絕與刪除」中,也就是第一、三象限的退場,把自己心裡認為重要的,卻一直無法好好實現的第二象限給浮現出來。 總之,就是從「取得」走到「捨得」、從「加法」走到「減法」、從「緊急的」走到「重要的」。

低潮的時候

人在低潮的時候, 找一個不思前後、只說沒營養話、陪著你罵人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有修養智慧、開口就是心靈雞湯的人有用; 找一個悲觀消極、看得見你頭上烏雲、聽得懂你的黑是什麼黑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樂觀積極、眼見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、不懂你為何看不到光的人有用。 情緒的紓解,或許也是負負才能得正。

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

《中觀》用字面的意思直譯,是「中」-「觀」,闡述的是佛教怎麼以「中」的智慧,來「觀(看)」這個世界。簡單來說,祂是一種觀察的方法,所剖析和辯證的是佛教的世界觀。如書中開宗明義道:「眾因緣生法,我說即是空,亦為是假名,亦是中道義」,由此句可知,佛教的「中」,是與「因緣生法」、「空」、「假名」這些意涵等義、緊密扣連的。而儒家《中庸》的「中」,則是不偏不易、允執厥中、無過與不及的一種處事原則與修養境界。相比之,佛教的《中觀》偏向萬物存在論的探討,而儒家的《中庸》則是心性工夫論的實踐。 當然,若就信仰層面、實踐層面來說,不論《中觀》或《中庸》,都是一種處世原則的依循、生命意義的提升、人生信念的引導,兩者在這些方面,能相互援引、會通的地方自是不少。然,雖有「相通」,卻難說全然「相同」,因儒佛二家的切入點、實踐方式、關心的、專長的、延伸的、追求的,都各有不同,也各有見地。最簡單的比擬,是如中、西醫之間,兩者雖都是在對治疾病、提升人的身體健康,但實際上中西醫的理論基礎、診斷方法和治療方式,都迥然不同,一概而論之,也等於是抹平了各自的專長與特色。 總之,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應該說,不論回答相同或相異,都有失偏頗,是能令其「異中求同」,但也接納兩者「同中存異」,或許是較為理想的。 相關文章: 儒釋道之相較

讀書與寫作

讀書與寫作,不該用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這類的詞來形容,雖不致不對,但總還是過於刻意與用力了些。 應說(也或者是浪漫地說、理想地說),讀書與寫作,是一種出入間自然平衡的關係。書讀多了,想法就多了;想法多了,自然便想抒發宣洩,而不吐不快。此情無關乎是以閱讀來提升寫作,或以寫作來維持閱讀等等,而只是極其自然的、單純的、一出一入的平衡、有來有往的互動。 那麼,說「相映成趣」或許會比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好些;總之,不那麼作務實與利益之想,而只是單純體會兩者間的興味與怡然……

小愛的修行

都說修行要走入大愛,然而或許真正的修行在小愛。 大愛是清明,但許多時候,只是特意去避開人生的險,而選擇一條相對簡單、沒有煩惱與過多情愛牽纏的路; 小愛看似染塵,但其實是直迎各種人生可能的挑戰和試煉,真正在人心萬般難以捉摸與調御的愛憎取捨裡,一步步淬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