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到主要內容

每日小記(42)


2022.3.28(一)


2022.3.29(二)
雖說是「溝通」,但有時我們多半是拿「溝通」當作「說服」使用。當我們說「我要去跟某某某溝通」時,其實隱含的是「我要去說服某某某」。這或許是因為我們總預設溝通一定要有一個「結果」,好像沒有結果,溝通就是無效的。但想想溝通的本意,不外乎傾聽和交流,只要完成了這些,實際上也就完成了溝通......有時或許反而是因為帶上了太多的設想和期待,才讓溝通失敗的......🤔

2022.3.30(三)
出世的佛教,為什麼要談入世的倫理規範?
宗教關心形而上的世界,但在宗教的領域中,教理和倫理經常是放在一起討論的,表明心靈境界的提升,必須與道德倫理的增上,並進並行。實際上,提升倫理觀念,使一個社會驅向良善的品德與情操,本身就是宗教的淑世功能。佛教中亦然,如印順導師說,「釋尊的大覺而創立的佛教,就是重新肯定道德價值的宗教」[1] 、「真正的學佛,就是從一般的道德實踐起,進步到最圓滿的道德生活的完成」[2] 、「佛法極其高深,而必基於平常。本於人人能知能行的常道(理解與實行),依此向上而通於聖境」[3] 

[1] 印順導師,一般道德與佛化道德,《成佛之道》,正聞,2019,頁306。
[2] 同註1。
[3] 《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》(Y36pa2)

2022.3.31(四)
以上所指不論道德價值、道德實踐、人人能知能行的常道,都可謂是一種倫理規範。換言之,佛法不但不離世間的倫理規範,還必須依於此、立基於此。而佛教的倫理規範,即是以佛教教義為核心,所產生的一套綜合倫理觀與倫理行為的價值體系,其意義不只在詮釋自身教理,更重要的,是轉化佛法理念精神於世間常情常道的一種表現方式。

2022.4.1(五)
看到朋友fb上興奮地說明天連假第一天,準備不惜開五個小時的車,回高中參加百年校慶。我想他的心情,我是懂的,好像國中之於我,也是這般,是我求學生涯裡,會一再想回去走走看看的地方。我人生中很多珍貴的人事物,都在那裡,也從那展開;既是回憶,也是起點。

2022.4.2(六)
慈濟在臺灣七、八十年代快速成長,除了大環境的因素,也與證嚴法師以舊社會的鄉土人情為號召有關。此時期的社會中堅,正是成長於重親情、友情、鄉土情氛圍的這一代人。他們因於切身的經歷和懷念,故對證嚴法師欲復振的舊時秩序、民風人情,產生認同與跟隨。換言之,對當時這些人而言,走入慈濟,不全然是因為佛教的關係,更多的,其實是這個團體所散發的復古風貌與懷舊之情。

2022.4.3(日)
看到這篇文章,實在令人鼻酸。而就在太魯閣事故週年,又是同樣的工安意外、同樣的便宜行事、同樣的事後震怒……多麼的巧合與諷刺。深深打從心底不忍不捨那些走過如此傷痛的家屬們,我實在不敢想像這樣的事,若發生在自己身上,當如何承受、如何走過......

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

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

驚!44歲和60歲是人體兩大「斷崖式」老化關鍵期 如文章所說,今年44歲,確實是比較明顯有感覺老化的一年,頭髮白了許多,老花也增加不少……在比以往更常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時,常讓我想到電影《阿甘正傳》中的這段話: 我不覺得人的心智成熟,是愈來愈寬容,什麼都可以接受;相反的,那應該是一個逐漸剔除的過程,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,然後做一個簡單的人。 這陣子,確實感覺到在客觀條件有限,即可用的體力及時間更需要珍惜與惦量著使用的情形下,人是應該得如上面所說的,學習逐漸剔除、學習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。 由此想到時間管理的四個象限,也就是得多省著點心力、專注在第二象限:「不緊急但重要」的事。仔細想想,就是因為不緊急,所以這一象限的內容,往往一再被我們忽略、不斷向後拖延;但實際上,會將它們列為重要的,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才是我們內在潛在的人生目標與真正想做的事。 其實,所謂時間管理就是「取捨」吧,把取捨兩字拆開來看,應該說人生的前階段,重點在「取」 ,是從「必要東西的累積與獲得」中,去建構起人生,也或許在這個階段,我們無可避免會被許許多多第一、三象限中的事情給拖著跑;然到了人生的後半段,卻是應該在「捨」,是從「不必要東西的拒絕與刪除」中,也就是第一、三象限的退場,把自己心裡認為重要的,卻一直無法好好實現的第二象限給浮現出來。 總之,就是從「取得」走到「捨得」、從「加法」走到「減法」、從「緊急的」走到「重要的」。

低潮的時候

人在低潮的時候, 找一個不思前後、只說沒營養話、陪著你罵人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有修養智慧、開口就是心靈雞湯的人有用; 找一個悲觀消極、看得見你頭上烏雲、聽得懂你的黑是什麼黑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樂觀積極、眼見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、不懂你為何看不到光的人有用。 情緒的紓解,或許也是負負才能得正。

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

《中觀》用字面的意思直譯,是「中」-「觀」,闡述的是佛教怎麼以「中」的智慧,來「觀(看)」這個世界。簡單來說,祂是一種觀察的方法,所剖析和辯證的是佛教的世界觀。如書中開宗明義道:「眾因緣生法,我說即是空,亦為是假名,亦是中道義」,由此句可知,佛教的「中」,是與「因緣生法」、「空」、「假名」這些意涵等義、緊密扣連的。而儒家《中庸》的「中」,則是不偏不易、允執厥中、無過與不及的一種處事原則與修養境界。相比之,佛教的《中觀》偏向萬物存在論的探討,而儒家的《中庸》則是心性工夫論的實踐。 當然,若就信仰層面、實踐層面來說,不論《中觀》或《中庸》,都是一種處世原則的依循、生命意義的提升、人生信念的引導,兩者在這些方面,能相互援引、會通的地方自是不少。然,雖有「相通」,卻難說全然「相同」,因儒佛二家的切入點、實踐方式、關心的、專長的、延伸的、追求的,都各有不同,也各有見地。最簡單的比擬,是如中、西醫之間,兩者雖都是在對治疾病、提升人的身體健康,但實際上中西醫的理論基礎、診斷方法和治療方式,都迥然不同,一概而論之,也等於是抹平了各自的專長與特色。 總之,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應該說,不論回答相同或相異,都有失偏頗,是能令其「異中求同」,但也接納兩者「同中存異」,或許是較為理想的。 相關文章: 儒釋道之相較

讀書與寫作

讀書與寫作,不該用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這類的詞來形容,雖不致不對,但總還是過於刻意與用力了些。 應說(也或者是浪漫地說、理想地說),讀書與寫作,是一種出入間自然平衡的關係。書讀多了,想法就多了;想法多了,自然便想抒發宣洩,而不吐不快。此情無關乎是以閱讀來提升寫作,或以寫作來維持閱讀等等,而只是極其自然的、單純的、一出一入的平衡、有來有往的互動。 那麼,說「相映成趣」或許會比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好些;總之,不那麼作務實與利益之想,而只是單純體會兩者間的興味與怡然……

小愛的修行

都說修行要走入大愛,然而或許真正的修行在小愛。 大愛是清明,但許多時候,只是特意去避開人生的險,而選擇一條相對簡單、沒有煩惱與過多情愛牽纏的路; 小愛看似染塵,但其實是直迎各種人生可能的挑戰和試煉,真正在人心萬般難以捉摸與調御的愛憎取捨裡,一步步淬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