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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日小記(15)


2021.9.20(一)
走入佛學的探索:慈濟大學宗研所
進入職場的十餘年間,不論是因工作或個人興趣,我常會讀一些佛教書籍,但都是很散亂、沒有系統的接觸。大概在五年前,我開始想找一些佛學課程,希望把這些對佛教零零散散的認識整合起來。那時的想法,是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好像盲人摸象,都只見一分,卻不知佛教的全貌是什麼。意即我想找一張全覽佛教的地圖,把我多年來胡亂東聽西學的東西,拚湊起來,想知道它們究竟處在地圖上哪個位置;換言之,我想鳥瞰它們、定位它們。而或許意念一動、緣分就來,三年前無意得知慈濟大學宗研所招生訊息,就這樣在畢業十餘年後,我又重新回到了校園、當起了學生。這二、三年的時光,我如入寶山,走進了更深廣的佛學領域,好幾次都有那種對佛法的憧憬與熱情,在心裡激昂著。我也認識了才德兼備的教授、將宗教修學內化成人生修行的同學,各式各樣、形形色色的人事物,都豐富了我這段時期的人生經歷和視野。

2021.9.21(二)
安排了三天兩夜跟媽媽弟弟的花蓮小旅行。我不愛玩,但這次卻有些期待,大概是五月份疫情爆發後,許久沒跟家人出去透透氣;再者是八月份交稿之後,好像也該獎勵自己,放鬆一下。回想上次三人一起來花蓮,是我剛入學研究所時,弟弟開車幫忙載東西過來,一晃眼,便已三年的時間……

今天到花蓮已近四點,在民宿稍微休息後,就到太平洋公園海邊散步,氣溫涼爽、海闊天寬,走起來很舒服,只可惜沒多久就下起了雨。之後便直奔我們每次來花蓮最重要的景點:東大門「烤玉米」,應該這幾天也會像上回一樣,每天都來這裡報到。😆

2021.9.22(三)
今年滿四十,出門一趟,似也感受到「初老」的來襲。一是視力的退化,原以為只有在看3C時,眼睛才會吃力,但這兩天發現,光線不夠時,視線也變得格外模糊,像開車在隧道裡或晚上時,而且不太像度數不夠的那種模糊,還有種「無力」的感覺……另一,是隨著自己這幾年睡眠功力的退步,連帶還會「認床」,對入睡前的外在狀況、身心狀況,變得十分敏感,外出經常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。

2021.9.23(四)
這兩天去了雲山水、鯉魚潭,最後離開花蓮前,還去學校辦了些事情,這似也在提醒自己該收心了。從八月底交稿後,基本上都處於假期模式(記得第一次研討會後,則是整整休息了一個月),接下來,不但有論文要繼續完成,明年的比賽辦法、年底的結案工作,也是一件跟著一件上來……

2021.9.24(五)
不知不覺間,日記也寫了100天(從6/17開始),回想起來,大概有十多年,沒有維持這樣每天固定的寫作。這段時間,有同學跟我說,像這樣寫日記很難,是心有餘而力不足……其實雖不見得完全容易輕鬆,但應也沒有想像中困難。像我這樣寫著寫著,也到了100天,如此再經過四回,就一年了。剛稍微看了這段時間所寫的內容,雖沒有特別的心得,但心裡的感受就是十分踏實,心滿意足。

2021.9.25(六)
今早聽「第32屆全國佛學論文聯合發表會」開場論壇,受益良多。其中,越建東老師講「台灣實修佛學之推行」,給了我不少省思,會後還又重新聽了一次。另外最末,萬金川老師給後進者「解行並重」的鼓勵,其中一個比喻,也十分貼切。老師說,如果只把「佛學」當「研究」,就好像會計在幫老闆做三套帳,一套做給國稅局、一套做給董事會、一套放在抽屜自己看,弄得自己的人生(或專精)支離破碎,反如一本爛帳,沒有因所學而豐潤起來、充實起來。

2021.9.26(日)
昨天越建東老師的演講,讓我想到侯坤宏老師這篇「佛教史研究的視野、角度與方法」,也有類似的討論。兩者在談的,都是研究佛學時,該不該帶著自己的信仰與宗教情感,若是,學術是否變成了傳教的工具?若不是,沒有信仰的熱情與投入,又如何能認識真正的佛學?實際上,關於宗教研究應該在局內(inside)或局外(outside)的討論也很多,主客觀之間可以說各有利弊。

我自己初步的想法是,比起局內或局外,或許更重要的,是情理的平衡。局內的研究者,宗教信仰的「情」多些,下筆時就多留意「理性」、「論證」的面向,目的也是帶著局內的人,銜接信仰以外的世界;局外的研究者,學術思考的「理」多些,下筆時便多注入「感性」、「同情」的面向,目的是引導局外的人,理解宗教以內的世界。如此互有交往,也互有學習與增長[*],而此態度方法的掌握,或許更勝於在研究者的立場、位置、角色、背景等等方面作過度的講究。

[*]此情理的平衡,便如方立天所說:「盲目信仰和敵視信仰,都難以看清佛教思想,都不足取,只有冷靜客觀,實事求是,深入體察,同情理解,才能如實把握佛教思想。」方立天,〈中國佛教哲學研究的方法論問題〉,《宗教》雙月刊,2003.4,頁79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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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

驚!44歲和60歲是人體兩大「斷崖式」老化關鍵期 如文章所說,今年44歲,確實是比較明顯有感覺老化的一年,頭髮白了許多,老花也增加不少……在比以往更常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時,常讓我想到電影《阿甘正傳》中的這段話: 我不覺得人的心智成熟,是愈來愈寬容,什麼都可以接受;相反的,那應該是一個逐漸剔除的過程,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,然後做一個簡單的人。 這陣子,確實感覺到在客觀條件有限,即可用的體力及時間更需要珍惜與惦量著使用的情形下,人是應該得如上面所說的,學習逐漸剔除、學習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。 由此想到時間管理的四個象限,也就是得多省著點心力、專注在第二象限:「不緊急但重要」的事。仔細想想,就是因為不緊急,所以這一象限的內容,往往一再被我們忽略、不斷向後拖延;但實際上,會將它們列為重要的,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才是我們內在潛在的人生目標與真正想做的事。 其實,所謂時間管理就是「取捨」吧,把取捨兩字拆開來看,應該說人生的前階段,重點在「取」 ,是從「必要東西的累積與獲得」中,去建構起人生,也或許在這個階段,我們無可避免會被許許多多第一、三象限中的事情給拖著跑;然到了人生的後半段,卻是應該在「捨」,是從「不必要東西的拒絕與刪除」中,也就是第一、三象限的退場,把自己心裡認為重要的,卻一直無法好好實現的第二象限給浮現出來。 總之,就是從「取得」走到「捨得」、從「加法」走到「減法」、從「緊急的」走到「重要的」。

低潮的時候

人在低潮的時候, 找一個不思前後、只說沒營養話、陪著你罵人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有修養智慧、開口就是心靈雞湯的人有用; 找一個悲觀消極、看得見你頭上烏雲、聽得懂你的黑是什麼黑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樂觀積極、眼見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、不懂你為何看不到光的人有用。 情緒的紓解,或許也是負負才能得正。

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

《中觀》用字面的意思直譯,是「中」-「觀」,闡述的是佛教怎麼以「中」的智慧,來「觀(看)」這個世界。簡單來說,祂是一種觀察的方法,所剖析和辯證的是佛教的世界觀。如書中開宗明義道:「眾因緣生法,我說即是空,亦為是假名,亦是中道義」,由此句可知,佛教的「中」,是與「因緣生法」、「空」、「假名」這些意涵等義、緊密扣連的。而儒家《中庸》的「中」,則是不偏不易、允執厥中、無過與不及的一種處事原則與修養境界。相比之,佛教的《中觀》偏向萬物存在論的探討,而儒家的《中庸》則是心性工夫論的實踐。 當然,若就信仰層面、實踐層面來說,不論《中觀》或《中庸》,都是一種處世原則的依循、生命意義的提升、人生信念的引導,兩者在這些方面,能相互援引、會通的地方自是不少。然,雖有「相通」,卻難說全然「相同」,因儒佛二家的切入點、實踐方式、關心的、專長的、延伸的、追求的,都各有不同,也各有見地。最簡單的比擬,是如中、西醫之間,兩者雖都是在對治疾病、提升人的身體健康,但實際上中西醫的理論基礎、診斷方法和治療方式,都迥然不同,一概而論之,也等於是抹平了各自的專長與特色。 總之,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應該說,不論回答相同或相異,都有失偏頗,是能令其「異中求同」,但也接納兩者「同中存異」,或許是較為理想的。 相關文章: 儒釋道之相較

讀書與寫作

讀書與寫作,不該用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這類的詞來形容,雖不致不對,但總還是過於刻意與用力了些。 應說(也或者是浪漫地說、理想地說),讀書與寫作,是一種出入間自然平衡的關係。書讀多了,想法就多了;想法多了,自然便想抒發宣洩,而不吐不快。此情無關乎是以閱讀來提升寫作,或以寫作來維持閱讀等等,而只是極其自然的、單純的、一出一入的平衡、有來有往的互動。 那麼,說「相映成趣」或許會比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好些;總之,不那麼作務實與利益之想,而只是單純體會兩者間的興味與怡然……

小愛的修行

都說修行要走入大愛,然而或許真正的修行在小愛。 大愛是清明,但許多時候,只是特意去避開人生的險,而選擇一條相對簡單、沒有煩惱與過多情愛牽纏的路; 小愛看似染塵,但其實是直迎各種人生可能的挑戰和試煉,真正在人心萬般難以捉摸與調御的愛憎取捨裡,一步步淬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