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到主要內容

每日小記(1)


2021.6.17(四)
昨晚睡前看到指導教授回顧七年前的一篇文章:
從今天起,每天大概寫一百個字!不多,就一百個字,儘量不超過兩百個字。
就當作是修行日記,用最簡要的文字,表達一天最值得紀錄之事,同時也用最恭敬的心作最真誠的書寫!
持之以恆,數年後回首,曾走過得筆墨足跡,必然點滴在心頭! 

接著寫到:
如今七年多過去了,我沒有違背自許的承諾,每天皆留下一篇文字記錄;尤其晚近數年,篇幅不再只是一百個字,少則三、四百字以上,多則一、二千字以上。

看到這篇是既「敬佩」又「羨慕」,所受激勵,久久散之不去。「敬佩」的是持之以恆的精神,七年,實在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,光陰總在指縫中俏然流去,要在其中堅持著一步一腳印、每天每日的功課,談何容易;「羨慕」的是,生命之中能為自己留下這樣一份「點滴在心頭的筆墨足跡」,是一件多麼珍貴的禮物。

於是想想,心動感動不如行動,何不自己也來試試?我大略評估,一天一百字,對長期有寫作習慣的我,應不算太難,花的時間不會多;且真正想訓練自己的倒不是「每天的寫作」,而是「每天的感受、每天的留心」。

2021.6.18(五)
或許是因自己也曾參加過寫字比賽,深知作品裡的用心和期待;也或許在處理有原心的工作上,我總不忘提醒自己要格外尊重每一封來自監所的信件,每年在整理這些作品時,我都是抱著十分謹慎的態度,基本上一定分三天、前後來回巡過三遍以上,以免因視覺疲勞,有前後判斷的誤差。我是自認用心於每一件經手的作品,而這份心意,不論同學們知不知道,我都相信不會是虛擲的。

2021.6.19(六)
一天一百字,除了容易達成,還有一個優點,就是訓練「精練的表達」,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偏好的寫作風格。所以過去在編輯工作上,我多半也是以「打薄原則」在改稿,意即只要不影響整體的語意和表達,字留得愈精簡愈好,喜歡清爽乾淨。

2021.6.20(日)
比賽作品今已初選完成,預計明日寄出給評審老師。今年較往年大概少了二百件,這我倒不以為意;但其中缺了一件,我卻是失落的。去年比賽時,有一個誠正中學的孩子,前後一共陸續寄來了12件作品,字寫得工整用心,讓人印象深刻。其實以他的年紀來說,字已寫得相當不錯,只是要在八、九百份的參賽作品裡,跟著大人們一起競爭,自然顯得吃力。也是因為他的啟發,今年開始才特別增設了「青少年組」;而我也特別在去年給所有參賽同學的回函中,告知了這個訊息──其實這個訊息,我是特別要跟這個孩子說的。

今年青少年組參賽不多,若他這次有來投稿,我相信一定能拿到好成績,甚至是這組的冠軍。但沒見著他的名字,我心底確實是有些遺憾的,只能試想他或許是有什麼原因,今年沒能來比賽;更好的,是已經離開了那裡,走向了新的人生。

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

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

驚!44歲和60歲是人體兩大「斷崖式」老化關鍵期 如文章所說,今年44歲,確實是比較明顯有感覺老化的一年,頭髮白了許多,老花也增加不少……在比以往更常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時,常讓我想到電影《阿甘正傳》中的這段話: 我不覺得人的心智成熟,是愈來愈寬容,什麼都可以接受;相反的,那應該是一個逐漸剔除的過程,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,然後做一個簡單的人。 這陣子,確實感覺到在客觀條件有限,即可用的體力及時間更需要珍惜與惦量著使用的情形下,人是應該得如上面所說的,學習逐漸剔除、學習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。 由此想到時間管理的四個象限,也就是得多省著點心力、專注在第二象限:「不緊急但重要」的事。仔細想想,就是因為不緊急,所以這一象限的內容,往往一再被我們忽略、不斷向後拖延;但實際上,會將它們列為重要的,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才是我們內在潛在的人生目標與真正想做的事。 其實,所謂時間管理就是「取捨」吧,把取捨兩字拆開來看,應該說人生的前階段,重點在「取」 ,是從「必要東西的累積與獲得」中,去建構起人生,也或許在這個階段,我們無可避免會被許許多多第一、三象限中的事情給拖著跑;然到了人生的後半段,卻是應該在「捨」,是從「不必要東西的拒絕與刪除」中,也就是第一、三象限的退場,把自己心裡認為重要的,卻一直無法好好實現的第二象限給浮現出來。 總之,就是從「取得」走到「捨得」、從「加法」走到「減法」、從「緊急的」走到「重要的」。

低潮的時候

人在低潮的時候, 找一個不思前後、只說沒營養話、陪著你罵人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有修養智慧、開口就是心靈雞湯的人有用; 找一個悲觀消極、看得見你頭上烏雲、聽得懂你的黑是什麼黑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樂觀積極、眼見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、不懂你為何看不到光的人有用。 情緒的紓解,或許也是負負才能得正。

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

《中觀》用字面的意思直譯,是「中」-「觀」,闡述的是佛教怎麼以「中」的智慧,來「觀(看)」這個世界。簡單來說,祂是一種觀察的方法,所剖析和辯證的是佛教的世界觀。如書中開宗明義道:「眾因緣生法,我說即是空,亦為是假名,亦是中道義」,由此句可知,佛教的「中」,是與「因緣生法」、「空」、「假名」這些意涵等義、緊密扣連的。而儒家《中庸》的「中」,則是不偏不易、允執厥中、無過與不及的一種處事原則與修養境界。相比之,佛教的《中觀》偏向萬物存在論的探討,而儒家的《中庸》則是心性工夫論的實踐。 當然,若就信仰層面、實踐層面來說,不論《中觀》或《中庸》,都是一種處世原則的依循、生命意義的提升、人生信念的引導,兩者在這些方面,能相互援引、會通的地方自是不少。然,雖有「相通」,卻難說全然「相同」,因儒佛二家的切入點、實踐方式、關心的、專長的、延伸的、追求的,都各有不同,也各有見地。最簡單的比擬,是如中、西醫之間,兩者雖都是在對治疾病、提升人的身體健康,但實際上中西醫的理論基礎、診斷方法和治療方式,都迥然不同,一概而論之,也等於是抹平了各自的專長與特色。 總之,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應該說,不論回答相同或相異,都有失偏頗,是能令其「異中求同」,但也接納兩者「同中存異」,或許是較為理想的。 相關文章: 儒釋道之相較

讀書與寫作

讀書與寫作,不該用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這類的詞來形容,雖不致不對,但總還是過於刻意與用力了些。 應說(也或者是浪漫地說、理想地說),讀書與寫作,是一種出入間自然平衡的關係。書讀多了,想法就多了;想法多了,自然便想抒發宣洩,而不吐不快。此情無關乎是以閱讀來提升寫作,或以寫作來維持閱讀等等,而只是極其自然的、單純的、一出一入的平衡、有來有往的互動。 那麼,說「相映成趣」或許會比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好些;總之,不那麼作務實與利益之想,而只是單純體會兩者間的興味與怡然……

小愛的修行

都說修行要走入大愛,然而或許真正的修行在小愛。 大愛是清明,但許多時候,只是特意去避開人生的險,而選擇一條相對簡單、沒有煩惱與過多情愛牽纏的路; 小愛看似染塵,但其實是直迎各種人生可能的挑戰和試煉,真正在人心萬般難以捉摸與調御的愛憎取捨裡,一步步淬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