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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日小記(26)


2021.12.6(一)
天台八教分別為化法四教、化儀四教。化法四教為藏、通、別、圓,「藏」為三藏(經、律、論)之意,多指一般所稱的小乘;「通」,指般若,以空為基礎,空義乃大小乘所共通、共學,通,亦有大小乘間橋樑之義;「別」,大乘、菩薩法;「圓」,圓融、圓滿之佛法。

2021.12.7(二)
四教的解釋,曾聽過一個比喻說法,蠻有趣的,可分別代表佛教四種看待實相的方式。比喻是這麼說的,想像自己、想像茶杯、想像一神通變化的孫悟空,這三者間,(一)藏教認為,茶杯就是茶杯、孫悟空就是孫悟空;(二)通教認為,茶杯跟孫悟空並不隔別,茶杯其實是孫悟空變的;(三)別教認為,茶杯跟孫悟空非但並不隔別、不只是相變,茶杯還就是孫悟空,孫悟空也就是茶杯;(四)「圓教」則更進一步認為,茶杯不只是孫悟空,也是我,我既是茶杯,也是孫悟空。

2021.12.8(三)
化法四教,可以教學的教材、學制來比喻,而化儀四教則作教學的方式、學生的根器來理解。化儀四教為頓、漸、祕密、不定,其中祕密、不定均為同聽異聞,各有祕密教(密傳、默示、隱喻等)、祕密益(互不相知)、不定教、不定益之義。

2021.12.9(四)
傳承傳統的思想、教育,難的不是如何「承上」,而是如何「啟下」。就有心有志傳承的人來說,基本上對想要推廣、延續的內容,其實都是十分熟悉通透,乃至虔誠敬謹的。因此相對來說,「承上」應是不難,難的是如何「啟下」,或也可說是如何因應不同時空環境、價值轉變,提出新的適應與包容,以「接通」兩端。就我自己的想法,傳承,是既要「復古」,也要「更新」,甚至是更新為主、復古為輔,是以更新來帶領著、推進著復古。

2021.12.10(五)
會這麼說,是因就自己的經驗和觀察,通常我們都專注在承上,然既是要「傳承」,承上與啟下,其實是必須同時兼顧的,尤其得在雙方心意相通,有著相同的語言、頻率時,內容才能夠「傳遞」。換句話說,傳承的重點應是盡可能致力在「尋求相同」,而非「突顯不同」,更該留意、避免的,是一端過度的昂揚,反加深對立鴻溝,而不利溝通和親近。

2021.12.11(六)
許多父母在兒女(尤其是女兒)成親時,會交待要吞要忍、要退讓、要成全,好像不這麼叮嚀著、唸著,就怕孩子會匆匆結婚、草草離婚。但妹妹要結婚了,我卻不想這麼對她說,託付一生的決定不易,相信她才是那個最忐忑、最想守護住一生幸福的人。因此,於此之中,該如何如何的,我想都不用再交待、再給壓力;要給她的,反而是一個強而有力的支撐,是告訴她不論受委屈了、受欺負了,都可以(也必須)大大方方回來告狀、出氣;是放心去飛,無論發生什麼事,都有得解、都有人挺,家,是永遠的後盾。

2021.12.12(日)
這週聽到一個對「禮」很好的解釋:「禮,就像兩人打球,是一來一往、互動出來的結果;如果是單方面的,恐也是一種道德綁架」。這當中至少透顯了幾種意涵,尤其是現代意義下的禮的意涵。一、禮,不但是自發的,還是雙方合意的;二、禮雖有別(上下、長幼、男女等等),但當中的精神,卻是平等而尊重的;三、即便是「道德」,也不再是至上的、絕對的、金科玉律的,失去前兩點的掌握,也可能反是一種壓迫、一種綁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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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

驚!44歲和60歲是人體兩大「斷崖式」老化關鍵期 如文章所說,今年44歲,確實是比較明顯有感覺老化的一年,頭髮白了許多,老花也增加不少……在比以往更常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時,常讓我想到電影《阿甘正傳》中的這段話: 我不覺得人的心智成熟,是愈來愈寬容,什麼都可以接受;相反的,那應該是一個逐漸剔除的過程,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,然後做一個簡單的人。 這陣子,確實感覺到在客觀條件有限,即可用的體力及時間更需要珍惜與惦量著使用的情形下,人是應該得如上面所說的,學習逐漸剔除、學習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。 由此想到時間管理的四個象限,也就是得多省著點心力、專注在第二象限:「不緊急但重要」的事。仔細想想,就是因為不緊急,所以這一象限的內容,往往一再被我們忽略、不斷向後拖延;但實際上,會將它們列為重要的,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才是我們內在潛在的人生目標與真正想做的事。 其實,所謂時間管理就是「取捨」吧,把取捨兩字拆開來看,應該說人生的前階段,重點在「取」 ,是從「必要東西的累積與獲得」中,去建構起人生,也或許在這個階段,我們無可避免會被許許多多第一、三象限中的事情給拖著跑;然到了人生的後半段,卻是應該在「捨」,是從「不必要東西的拒絕與刪除」中,也就是第一、三象限的退場,把自己心裡認為重要的,卻一直無法好好實現的第二象限給浮現出來。 總之,就是從「取得」走到「捨得」、從「加法」走到「減法」、從「緊急的」走到「重要的」。

低潮的時候

人在低潮的時候, 找一個不思前後、只說沒營養話、陪著你罵人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有修養智慧、開口就是心靈雞湯的人有用; 找一個悲觀消極、看得見你頭上烏雲、聽得懂你的黑是什麼黑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樂觀積極、眼見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、不懂你為何看不到光的人有用。 情緒的紓解,或許也是負負才能得正。

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

《中觀》用字面的意思直譯,是「中」-「觀」,闡述的是佛教怎麼以「中」的智慧,來「觀(看)」這個世界。簡單來說,祂是一種觀察的方法,所剖析和辯證的是佛教的世界觀。如書中開宗明義道:「眾因緣生法,我說即是空,亦為是假名,亦是中道義」,由此句可知,佛教的「中」,是與「因緣生法」、「空」、「假名」這些意涵等義、緊密扣連的。而儒家《中庸》的「中」,則是不偏不易、允執厥中、無過與不及的一種處事原則與修養境界。相比之,佛教的《中觀》偏向萬物存在論的探討,而儒家的《中庸》則是心性工夫論的實踐。 當然,若就信仰層面、實踐層面來說,不論《中觀》或《中庸》,都是一種處世原則的依循、生命意義的提升、人生信念的引導,兩者在這些方面,能相互援引、會通的地方自是不少。然,雖有「相通」,卻難說全然「相同」,因儒佛二家的切入點、實踐方式、關心的、專長的、延伸的、追求的,都各有不同,也各有見地。最簡單的比擬,是如中、西醫之間,兩者雖都是在對治疾病、提升人的身體健康,但實際上中西醫的理論基礎、診斷方法和治療方式,都迥然不同,一概而論之,也等於是抹平了各自的專長與特色。 總之,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應該說,不論回答相同或相異,都有失偏頗,是能令其「異中求同」,但也接納兩者「同中存異」,或許是較為理想的。 相關文章: 儒釋道之相較

讀書與寫作

讀書與寫作,不該用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這類的詞來形容,雖不致不對,但總還是過於刻意與用力了些。 應說(也或者是浪漫地說、理想地說),讀書與寫作,是一種出入間自然平衡的關係。書讀多了,想法就多了;想法多了,自然便想抒發宣洩,而不吐不快。此情無關乎是以閱讀來提升寫作,或以寫作來維持閱讀等等,而只是極其自然的、單純的、一出一入的平衡、有來有往的互動。 那麼,說「相映成趣」或許會比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好些;總之,不那麼作務實與利益之想,而只是單純體會兩者間的興味與怡然……

小愛的修行

都說修行要走入大愛,然而或許真正的修行在小愛。 大愛是清明,但許多時候,只是特意去避開人生的險,而選擇一條相對簡單、沒有煩惱與過多情愛牽纏的路; 小愛看似染塵,但其實是直迎各種人生可能的挑戰和試煉,真正在人心萬般難以捉摸與調御的愛憎取捨裡,一步步淬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