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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日小記(37)


2022.2.21(一)
「擬家庭的人倫情感關係」,是慈濟一鮮明的特色。在這個交織宗教情感與家庭情感的大家庭中,有慈誠爸爸、懿德媽媽、慈青孩子、慈少孩子;稱呼證嚴法師的方式,也隨著不同的輩分,有「師父」、「師公」、「師太」的差異。因此,對慈濟人來說,至精舍總說「回家」,是「回」精舍,而不是「去」精舍,雖只一字之差,卻充分表達出慈濟人內心濃厚的、根源的、情感的認同與歸屬。

2022.2.22(二)
在這個大家庭中,作為大家長的證嚴法師,既是以人倫關係牽繫、凝聚彼此,也以此作為社會秩序的基礎。在其日常的開示教導中,屢屢向弟子提及身在家中為人夫婦、為人父母、為人子女的本分,到在外進入學校、職場、社會等不同角色生活,所要承擔的責任與義務。對證嚴法師來說,只要每個人能「安分守己」地在自己所屬的位置軌道上運行,社會秩序自然成焉。

2022.2.23(三)
「禮」在中國傳統社會,占有重要的地位,它影響中國人兩千年的道德生活與思想,是集體嚮往的一種和諧秩序。然中國人的禮,與其說是「規範」,更像是種「默契」,是出於人之常情而產生的自然而然的進對應退。

2022.2.24(四)
《禮記》中:「聖王修義之柄、禮之序,以治人情」,可說,「禮之序」是為疏導「人之情」,而由「人之情」也自然會推展出「禮之序」,兩者的關係既是「誠於中,形於外」,也如成語「禮為情貌」所說,禮乃情之外顯、情乃禮之內涵。

2022.2.25(五)
戰爭總論輸贏,但其實凡起硝煙,就無誰是贏家,它總是幾個人的口令,換無數黎民百姓的眼淚和鮮血。

我相信多數國家、多數人,都不希望有戰爭,只是當它來臨時,人能做的,何其渺小與有限。「和平不能靠善意,和平得靠實力」,今晚談話節目中這句話,映在腦海、久久揮之不去,它直指著現實,叫人不願承認,也不得不承認。

2022.2.26(六)
直覺倫理強調「情」,是藝術性、意境性、情感性的;理性倫理強調「義」,是概念性、功能性、邏輯性的。前者以遇事的直覺、感受及情緒為依,乃「由感而發」;後者以事理的評估判斷作導,乃「以理為憑」,義的本義即「正理」。

2022.2.27(日)
理想中與年輕一輩交流宗教,或許是帶著我們的宗教素養,和人生歷練後的視野與格局,走入「他們的世界」,去回答他們的人生困境和疑惑,而非執意要他們走入「我們的世界」、聽我們喜歡的道理。退一步想,宗教的本意不也就在解人生的惑、尋人生的依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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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

驚!44歲和60歲是人體兩大「斷崖式」老化關鍵期 如文章所說,今年44歲,確實是比較明顯有感覺老化的一年,頭髮白了許多,老花也增加不少……在比以往更常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時,常讓我想到電影《阿甘正傳》中的這段話: 我不覺得人的心智成熟,是愈來愈寬容,什麼都可以接受;相反的,那應該是一個逐漸剔除的過程,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,然後做一個簡單的人。 這陣子,確實感覺到在客觀條件有限,即可用的體力及時間更需要珍惜與惦量著使用的情形下,人是應該得如上面所說的,學習逐漸剔除、學習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。 由此想到時間管理的四個象限,也就是得多省著點心力、專注在第二象限:「不緊急但重要」的事。仔細想想,就是因為不緊急,所以這一象限的內容,往往一再被我們忽略、不斷向後拖延;但實際上,會將它們列為重要的,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才是我們內在潛在的人生目標與真正想做的事。 其實,所謂時間管理就是「取捨」吧,把取捨兩字拆開來看,應該說人生的前階段,重點在「取」 ,是從「必要東西的累積與獲得」中,去建構起人生,也或許在這個階段,我們無可避免會被許許多多第一、三象限中的事情給拖著跑;然到了人生的後半段,卻是應該在「捨」,是從「不必要東西的拒絕與刪除」中,也就是第一、三象限的退場,把自己心裡認為重要的,卻一直無法好好實現的第二象限給浮現出來。 總之,就是從「取得」走到「捨得」、從「加法」走到「減法」、從「緊急的」走到「重要的」。

低潮的時候

人在低潮的時候, 找一個不思前後、只說沒營養話、陪著你罵人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有修養智慧、開口就是心靈雞湯的人有用; 找一個悲觀消極、看得見你頭上烏雲、聽得懂你的黑是什麼黑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樂觀積極、眼見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、不懂你為何看不到光的人有用。 情緒的紓解,或許也是負負才能得正。

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

《中觀》用字面的意思直譯,是「中」-「觀」,闡述的是佛教怎麼以「中」的智慧,來「觀(看)」這個世界。簡單來說,祂是一種觀察的方法,所剖析和辯證的是佛教的世界觀。如書中開宗明義道:「眾因緣生法,我說即是空,亦為是假名,亦是中道義」,由此句可知,佛教的「中」,是與「因緣生法」、「空」、「假名」這些意涵等義、緊密扣連的。而儒家《中庸》的「中」,則是不偏不易、允執厥中、無過與不及的一種處事原則與修養境界。相比之,佛教的《中觀》偏向萬物存在論的探討,而儒家的《中庸》則是心性工夫論的實踐。 當然,若就信仰層面、實踐層面來說,不論《中觀》或《中庸》,都是一種處世原則的依循、生命意義的提升、人生信念的引導,兩者在這些方面,能相互援引、會通的地方自是不少。然,雖有「相通」,卻難說全然「相同」,因儒佛二家的切入點、實踐方式、關心的、專長的、延伸的、追求的,都各有不同,也各有見地。最簡單的比擬,是如中、西醫之間,兩者雖都是在對治疾病、提升人的身體健康,但實際上中西醫的理論基礎、診斷方法和治療方式,都迥然不同,一概而論之,也等於是抹平了各自的專長與特色。 總之,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應該說,不論回答相同或相異,都有失偏頗,是能令其「異中求同」,但也接納兩者「同中存異」,或許是較為理想的。 相關文章: 儒釋道之相較

讀書與寫作

讀書與寫作,不該用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這類的詞來形容,雖不致不對,但總還是過於刻意與用力了些。 應說(也或者是浪漫地說、理想地說),讀書與寫作,是一種出入間自然平衡的關係。書讀多了,想法就多了;想法多了,自然便想抒發宣洩,而不吐不快。此情無關乎是以閱讀來提升寫作,或以寫作來維持閱讀等等,而只是極其自然的、單純的、一出一入的平衡、有來有往的互動。 那麼,說「相映成趣」或許會比「相得益彰」、「相輔相成」好些;總之,不那麼作務實與利益之想,而只是單純體會兩者間的興味與怡然……

小愛的修行

都說修行要走入大愛,然而或許真正的修行在小愛。 大愛是清明,但許多時候,只是特意去避開人生的險,而選擇一條相對簡單、沒有煩惱與過多情愛牽纏的路; 小愛看似染塵,但其實是直迎各種人生可能的挑戰和試煉,真正在人心萬般難以捉摸與調御的愛憎取捨裡,一步步淬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