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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日小記(34)


2022.1.31(一)
今天是除夕,不免俗的也來盤點一下舊年、展望一下新年。去年最值得記錄的,莫過於參加了兩場研討會,兩場準備都十分「刻骨銘心」,但也都獲益良多;其次,是六月中時,開始了「每日小記」的計劃,會繼續寫多久不確定,目前是以100則為目標,大約需要2年的時間。而今年預計首要完成的,應就是碩士學位,並再依情況決定是否讀博士班,若要繼續,便接著準備相關申請資料和考試內容;另外若有時間,可以把「每日小記」依主題作些整理,這個網站或也可成為入學申請的一項資料。

2022.2.1(二)
之前看到一位台灣佛教史教授在fb上寫,他的過年向來作息如常,不受任何的活動影響,按部就班,該讀的書一本也沒少、該寫的文章一篇也沒缺。這種冷冷清清,似無溫度、喜氣的過年方式,看來或許很奇怪,尤其在華人社會,但這也是我頗嚮往的過年模式……作息如常也許太過嚴苛,倒也不必,但若有個七、八天的時間,可以安安靜靜、沉潛休息個幾天,用這樣的方式來告別舊年、迎接新年,不也挺好?

2022.2.2(三)
最近在看《宗教的40堂公開課》,認識了耆那教。原來它與佛教在興起背景、發展時代、教理義涵、經典語言、僧團結構,以及批判婆羅門教的立場等方面,都有許多相通處,兩教甚有「姊妹教」之稱。或者更確切的說,興起於耆那教之後的佛教,實際上受耆那教影響甚深[*],因而在許多方面,都烙印著耆那教的影子,也有不少西方人誤以為兩教是同一個宗教。

[*]〈試分析印度「六師」之思想〉中所說:「六師可說是薄伽梵歌、數論非吠陀文化之『婊親』;也是反吠陀者加爾瓦卡、耆那教、佛教之『遠親』或先軀者。尤其對佛教,無論在正、反兩方面,都是具有影響的。」李志夫,〈試分析印度「六師」之思想〉,《中華佛學學報》第1期,臺北:中華佛學研究所,1987,頁245-279。

2022.2.3(四)
耆那教與佛教有相似的五戒[1],只是較之於佛教中道的態度,耆那教在「不傷害」及「對抗欲望」兩方面,尤其採取極端的立場。不傷害,是不為了自己的生存,殺害「任何形式」的生命,「任何形式」所指的不只動物,還包括植物,耆那教徒認為植物的生命跟人類一樣寶貴,因此,也不該拿來食用。一般教徒只吃掉在地上的果實,甚亦有極端的信教徒,選擇什麼都不吃、活活餓死,以此證明自己的欲望已完全去除;書上甚至說「餓死自己」,是耆那教徒最高的理想。(我讀這段,對現在的耆那教[2],是否仍然如此,持保留態度。直覺的猜測,是應該已有改變,但大致仍採嚴格、律己的修行方式,則是可以理解的)

[1]禁殺、盜、淫、妄四點大致相同,第五點說法則各有出入,有的資料寫離欲、有的寫不執著五戒。

[2]據維基百科資料顯示,目前耆那教約有四、五百萬信徒,大部分生活在印度西部及南部。(檢索日期:2022.2.3)

2022.2.4(五)
宗教團體既登記為「社會團體」,就代表是社會的一份子,社會基本的框架、法律規範、道德責任等等,都必須要遵守;更好的,是還能兼顧社會的期待和輿情。其中種種作為,都不能以是「信徒自願」的行為為由,來規避社會的公評、檢視和監督,更不宜動輒拋出「罪」、「業」、「果報」等宗教語言來與社會對話(傳遞不當,便是恐嚇語言)。跟社會溝通,就用外部的、一般的、大眾的、世間的語言才是。

2022.2.5(六)
公益事業作金融投資,我個人是不贊成的,至少若我主事,是會迴避這方面的財務操作。但實際上,法律授權公益組織,為永續經營與效益的更大化,可作合法的理財規劃(包括前述的金融投資)。若是如此,以世法的角度,倒也絕非不可,只是或許就得更加小心謹慎「道德性」,而不只是「合法性」,如投資項目的慎選、短線操作的避免,若單一只考慮金錢的最大化,恐就是一種「私益」,而非「公益」了。

2022.2.6(日)
收假了,大家害怕面對,我卻很是期待。從十月初,妹妹從日本回來,久違一年多的家人團聚,到辦好她的終身大事,再到有原心年底工作結案、過新年,四個月來,雖是吃喝玩樂地很精彩,但多采多姿之中,原本的生活節奏,也不免有些「崩壞」。所以這次,我是期待「收假」多於「放假」,總算是一切可以回到正常的軌道,按部就班地讀書、工作、運動等等,我的生活(包括興趣、喜好)一向不需要有太多的變化,只要安定和踏實就可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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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

驚!44歲和60歲是人體兩大「斷崖式」老化關鍵期 如文章所說,今年44歲,確實是比較明顯有感覺老化的一年,頭髮白了許多,老花也增加不少……在比以往更常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時,常讓我想到電影《阿甘正傳》中的這段話: 我不覺得人的心智成熟,是愈來愈寬容,什麼都可以接受;相反的,那應該是一個逐漸剔除的過程,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,然後做一個簡單的人。 這陣子,確實感覺到在客觀條件有限,即可用的體力及時間更需要珍惜與惦量著使用的情形下,人是應該得如上面所說的,學習逐漸剔除、學習知道自己重要的是什麼、不重要的是什麼。 由此想到時間管理的四個象限,也就是得多省著點心力、專注在第二象限:「不緊急但重要」的事。仔細想想,就是因為不緊急,所以這一象限的內容,往往一再被我們忽略、不斷向後拖延;但實際上,會將它們列為重要的,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才是我們內在潛在的人生目標與真正想做的事。 其實,所謂時間管理就是「取捨」吧,把取捨兩字拆開來看,應該說人生的前階段,重點在「取」 ,是從「必要東西的累積與獲得」中,去建構起人生,也或許在這個階段,我們無可避免會被許許多多第一、三象限中的事情給拖著跑;然到了人生的後半段,卻是應該在「捨」,是從「不必要東西的拒絕與刪除」中,也就是第一、三象限的退場,把自己心裡認為重要的,卻一直無法好好實現的第二象限給浮現出來。 總之,就是從「取得」走到「捨得」、從「加法」走到「減法」、從「緊急的」走到「重要的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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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在低潮的時候, 找一個不思前後、只說沒營養話、陪著你罵人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有修養智慧、開口就是心靈雞湯的人有用; 找一個悲觀消極、看得見你頭上烏雲、聽得懂你的黑是什麼黑的人,或許比找一個樂觀積極、眼見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、不懂你為何看不到光的人有用。 情緒的紓解,或許也是負負才能得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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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觀》用字面的意思直譯,是「中」-「觀」,闡述的是佛教怎麼以「中」的智慧,來「觀(看)」這個世界。簡單來說,祂是一種觀察的方法,所剖析和辯證的是佛教的世界觀。如書中開宗明義道:「眾因緣生法,我說即是空,亦為是假名,亦是中道義」,由此句可知,佛教的「中」,是與「因緣生法」、「空」、「假名」這些意涵等義、緊密扣連的。而儒家《中庸》的「中」,則是不偏不易、允執厥中、無過與不及的一種處事原則與修養境界。相比之,佛教的《中觀》偏向萬物存在論的探討,而儒家的《中庸》則是心性工夫論的實踐。 當然,若就信仰層面、實踐層面來說,不論《中觀》或《中庸》,都是一種處世原則的依循、生命意義的提升、人生信念的引導,兩者在這些方面,能相互援引、會通的地方自是不少。然,雖有「相通」,卻難說全然「相同」,因儒佛二家的切入點、實踐方式、關心的、專長的、延伸的、追求的,都各有不同,也各有見地。最簡單的比擬,是如中、西醫之間,兩者雖都是在對治疾病、提升人的身體健康,但實際上中西醫的理論基礎、診斷方法和治療方式,都迥然不同,一概而論之,也等於是抹平了各自的專長與特色。 總之,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應該說,不論回答相同或相異,都有失偏頗,是能令其「異中求同」,但也接納兩者「同中存異」,或許是較為理想的。 相關文章: 儒釋道之相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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