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書名是謙遜,但作者講的謙遜,不是那種一直要人自我壓抑、自我削弱,或不斷提醒著你「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」的那種謙遜;相反的,書中所講的更像是一種「自信」,只是這個自信,是建立在「自知」上的,是「自信」知道自己哪裡好,也「自知」知道自己哪裡不好;也就是說,完整的自信,不僅是知道自己的強項與優點是什麼,也同時知道自己的侷限與缺點是什麼,後者更是決定「自信」與「自負」不同的關鍵所在。 而謙遜,就是上述「自信」加「自知」兩相協調後,所散發出的那種怡然自得、讓人舒服、讓人喜歡親近的感覺。所以作者說謙遜其實是一種「安全感」,這種安全感,根源於了解自我、接納自我。這種對自己認識的掌握、定位的清晰,會幫助我們擁有開放的心胸、柔和的身段,對周遭放下不必要的防備與比較心態,也對自己寬容,為自己選擇出真正適合的目標或生活方式。書中有句「你就是自己的圓滿」,讓人打從心底喜歡。 因此,與其說是謙遜,讀來卻覺得作者更像是叫讀者「如何自信」,而非就謙遜表面字義、容易讓人以為的「自抑」。自信與謙遜,不是相反的概念,而是真正自信的人,自然就會有相應的謙遜。
《中觀》用字面的意思直譯,是「中」-「觀」,闡述的是佛教怎麼以「中」的智慧,來「觀(看)」這個世界。簡單來說,祂是一種觀察的方法,所剖析和辯證的是佛教的世界觀。如書中開宗明義道:「眾因緣生法,我說即是空,亦為是假名,亦是中道義」,由此句可知,佛教的「中」,是與「因緣生法」、「空」、「假名」這些意涵等義、緊密扣連的。而儒家《中庸》的「中」,則是不偏不易、允執厥中、無過與不及的一種處事原則與修養境界。相比之,佛教的《中觀》偏向萬物存在論的探討,而儒家的《中庸》則是心性工夫論的實踐。 當然,若就信仰層面、實踐層面來說,不論《中觀》或《中庸》,都是一種處世原則的依循、生命意義的提升、人生信念的引導,兩者在這些方面,能相互援引、會通的地方自是不少。然,雖有「相通」,卻難說全然「相同」,因儒佛二家的切入點、實踐方式、關心的、專長的、延伸的、追求的,都各有不同,也各有見地。最簡單的比擬,是如中、西醫之間,兩者雖都是在對治疾病、提升人的身體健康,但實際上中西醫的理論基礎、診斷方法和治療方式,都迥然不同,一概而論之,也等於是抹平了各自的專長與特色。 總之,《中觀》與《中庸》一樣嗎?應該說,不論回答相同或相異,都有失偏頗,是能令其「異中求同」,但也接納兩者「同中存異」,或許是較為理想的。 相關文章: 儒釋道之相較